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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学武顺着小伟指的方向看去,只见远处一队人马从湾甸子方向朝这边急速跑来。“大家不要慌,该干啥干啥。”那学武环顾了一下这里的地形,高声喊道:“一连长,你带几个人到对面那个山坡上把机枪架上,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开枪!其余人原地不动,看我眼色行事!现在,喇叭给我吹起来!”
过了不到一袋烟的功夫,那队人马就跑了过来。那学武屏住呼吸,紧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,突然,他小声嘟囔了一句:“怎么,是大哥?”说着,那学武扔掉手中的纸钱,飞快地向山坡下跑去……
“大哥,大哥!”那学武边跑边喊。听到喊声,一个手提大刀的中年汉子把于一摆,整个队武停了下来。他顺着声音看去,只见那学武已经跑到离他不足十米的地方。“学武老弟,你怎么会在这儿?”中年汉子快速上前几步,握住学武的手问道。
“梁大哥,这一年多时间,您到底跑哪儿去了?我还以为……”那学武眼圈一红,有些哽咽地问道。
“别提了,这段时间可把大哥我折腾屁了,不过,我命大,小鬼子没能把我咋样,只是我的弟兄们战死了不少……”
原来,说话的这个中年汉子,就是大名鼎鼎的大法师,辽宁民众抗日义勇军第十一军司令、大刀侠梁锡福。那学武和梁锡福可谓是一对冤家兄弟,早年两人都曾以一把大刀而闻名辽东。
在古代,但凡习武之人都有一个不大好的习惯,那就是“一山不容二虎”,谁都想在自已的一亩三分地当“第一”。那学武和梁锡福也不例外,当双方都互有所闻的时候,“谁是辽东第一刀”成了彼此心照不宣的心结。
民国十八年春天,梁锡福派人送信给那学武,约他十天后兴京城北比武一决高低。当时那学武二十九岁,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,他不顾家人的反对,决定赴约比武。十天后,两人在兴京北山打谷场相见,没有太多的客气话,上去就动起手来。梁锡福拿的是一把正宗的山东“月形”大刀,而那学武使得则是满族八旗常用的“铲形”长刀。两人你来我往,互不相让,从烈日当空到日落西山,足足打了几百回合,仍然未分胜负。
就在两人打得难舍难分之时,突然,不远处传来一阵“哈哈”长笑之声。“两位刀侠,且快停手!老夫有话说……”那学武和梁锡福听罢,纷纷跳出圈外,两人寻声而去,只见一位长须老者从山坡上向场上走来。
“二位大侠,我见二位打斗多时,难分伯仲,实乃旗逢对手。”老者走上前来,双手抱拳道:“现在天下已晚,我看就此作罢,明日再战如何?”那学武和梁锡福互相看了一眼,均点头表示赞同。
“山坡北三里处有一茅屋,乃老朽栖身之所。二位大侠如若不弃,可前往一叙!”说罢,老者转身就走。那学武和梁锡福像鬼使神差一般,不由自主地跟着老者向山坡上走去。
来到茅屋坐定,老者说道:“自古武功虽门派众多,但决定武功高低的却只有一种,那就是武德。以德服人,乃武功之最高境界也。今我见二位大侠各个功夫了得,可就算比出个高低上下,那又能如何呢?”
老者见那学武和梁锡福两人都没有吭声,接着说道:“二位若听老朽之言,比武之事不如就此作罢,在我这茅屋之中,以茶代酒,化解不快。如二位有缘,今后若能兄弟相称,实乃辽东一大幸事也!”
那学武和梁锡福交手之时,二人都为对方的武功感到赞叹,原本各自心里均己互生慕意,现经老者这么一说,正中下怀,遂举杯敬天结为了异性兄弟。梁锡福长那学武三岁为兄,那学武为弟。此后,在辽东很少再提及“辽东第一刀”,而“辽东双刀侠”之名号却享誉至今。
梁锡福在老龙岗山下不期而遇,实乃天作之合。众人随那学武来到冰壶沟关秀云三舅家后,那学武分咐人备下酒菜。席间,梁锡福把这一年多来的遭遇,原原本本地同那学武说了一遍。梁锡福说到悲愤之处,抱着那学武是大声痛哭……
若知后梁锡福为何悲愤,且看下文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