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推开那扇门，映入眼帘的虞鲲正在挥毫笔墨。
“爸……”他像是隔着沧海桑田喊出了这声称谓。
虞世东张了张嘴，最终没能喊出来。
虞鲲的脸上，已经深深地刻下岁月的烙印。一人独居久了，浑身萦绕着遗世孑然的冷漠。
他轻哼一声，并未抬头，还在继续埋首笔墨间。
虞世南恍然明白了，从他和桑子其走在一起时，注定就是一个走向自我毁灭的开始。如今活着只是单纯的消耗生命，坐等灯尽油枯而已。
“爸爸的墨笔倒是越来越惊艳。”他由衷赞赏。
虞鲲没对他夸赞做出丝毫回应，反而刻意瞥了眼虞世东。别有深意的嘶哑着嗓子说了句，“你倒是越来越像他？”
兄弟俩都是一怔。
像她？桑子其吗？
虞世东恍然想起，十二年前，桑子其歇斯底里喊出的那句话，“为什么你的性子偏偏随他，想让人喜欢都喜欢不起来！”
他暗暗思忖：桑子其口中的“他”是谁，应该指的是虞鲲吧？
呵！这俩人还真是，一个嫌弃他性格随了对方，另一个嫌弃他模样随了对方。
他是怎么努力都换不来认同，所以，又何苦努力做好一切呢。
可是为什么独独是他？为什么不是虞世南？